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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0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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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你竟然送了我這麽大的禮,我以為我會很難過,沒想到,卻突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。”樓允輕聲道。

他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,感覺壓在自己心尖上的巨石終於落了地,他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,這些年他做得已經足夠多了,他絲毫沒有對不起她,反而是他自己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中卻毫不自知,甚至還傻兮兮地為她考慮。

該結束了,是時候結束了,也早該結束了。

他終於可以無所顧忌了。

終於可以……

洛音凡楞住。

她一把抹掉眼淚,然而,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滾下來,她望著樓允,悲憤欲絕,她道:“樓允,你當初是怎麽說的?你說你絕不會愛上她!”

樓允蒼涼地笑:“心不由我,我就是愛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讀者:你說你是不是對樓允那廝還餘情未了?是不是?是不是?嗯?

女主:我沒有,我不是,真沒有,我冤枉!

讀者:沒有你不走?

女主:我還沒報仇呢,走了等樓逸那貨登上皇位後弄死我全家嗎?走個屁!

作者:銀雪小美女,你說臟話了。。。

女主:你閉嘴!

第 84 章

青山院裏, 柳銀雪將書翻到下一頁,她看的是一本民間雜記,寫的是各地的風俗,記得不全,內容有些散亂,但還算勉強能看。

落雁和沈魚在旁邊陪她, 一個在做針線, 一個在擺弄花枝,屋裏氣氛十分恬淡。

容媽媽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這份恬淡,她朝柳銀雪福了福身, 年近半百的媽媽眉頭凝在一起,面上有種說不出的愁容, 她道:“王妃, 王爺離開了書房,不知去向。”

柳銀雪看書的目光一凝。

對於樓允和洛音凡之間的事情, 她已經麻木了,如今留在這裏,也不過是因為還有事情沒有辦完, 但是那兩人若是持續藕斷絲連, 她的計劃只怕很難實行,娟秀的眉頭凝在一起,柳銀雪繼續翻到下一頁,沈沈道:“隨他去吧。”

容媽媽以為她在難過,有些心有不忍, 想說點什麽,卻又忍住了。

沈魚憤憤不平:“太子妃前腳回娘家,王爺後腳就不見了蹤跡,不是偷偷去了隔壁左相府是去了哪裏,王妃,王爺簡直太過分了!”

落雁沈聲道:“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。”

沈魚吐了吐舌頭:“我就是為王妃感到不平,王爺憑什麽這般欺負人?”

落雁想到柳銀雪的處境,不由地紅了眼眶,她也憤恨,她也無奈,她也想罵王爺,可是她知道柳銀雪心裏明鏡似的,什麽都清楚明白,她說得再多,也不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徒惹柳銀雪傷心。

柳銀雪擺手道:“你們出去吧,我累了,想睡會兒。”

沈魚和落雁對視一眼,相繼走了出去,柳銀雪回到臥房,脫了外衫躺到床上,她心情煩悶得很,就想躺在床上什麽都不想,就這麽直接睡過去,可是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樓允和洛音凡的事情,她如論如何也睡不好。

她忍不住想,樓允和洛音凡此時在幹什麽?

樓允是真的去見了洛音凡嗎?還是這只是她們的猜測?如果他真的見到了洛音凡,會跟洛音凡說什麽?洛音凡又會對她說什麽?

他們這般難舍難分,樓允對洛音凡情根深種,他何時才能抽身幫自己,可若是樓允不幫自己,還有誰能幫她將樓逸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?

柳銀雪的大腦飛速運轉著,然而,思來想去,發現還是只能靠樓允。

她想罵娘。

耳邊忽然傳來動靜,柳銀雪皺眉,朝窗戶口望去,就見一個穿著白衫的男子做賊似的從外面打開了窗戶,又從窗戶口利索地翻了進來。

柳銀雪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。

她有點懵,此時樓允難道不是應該在左相府和洛音凡敘舊嗎?

“青天白日的,祁王正門不走,怎麽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?”柳銀雪擰起秀眉,嬌美的臉蛋上滿是困惑,“你是習慣做賊了?”

樓允摸摸鼻子,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不從窗戶口翻進來,哪裏能進得了你的屋?”

“你在說笑嗎?這裏是你的祁王府,你的青山院,你想去哪裏,誰人敢攔?”柳銀雪壓下心底的困惑,橫眉冷肅道。

“怎麽沒人敢攔?你那兩個丫鬟哪次見面不是給我擺著臉色的,我若是從正門而來,她們定會說你在休息,沒空見我。”樓允有些遺憾道。

柳銀雪嗤笑:“那還不是你自找的?”

“是是是,都是我自找的,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?”樓允坐到柳銀雪的身邊,想伸手抱一抱她,被柳銀雪一巴掌打開手,“你想幹什麽?”

樓允:“……”

“你肩上有根頭發呢,我想幫你弄下來。”樓允隨口扯謊。

柳銀雪瞪他:“不要你弄。”

她口氣半點稱不上好,甚至一直在給他甩臉色,樓允卻半點不生氣,甚至還覺得挺可愛的,他笑了笑道:“是是是,我不弄你就是了,你別激動。”

柳銀雪繼續瞪他:“你不在左相府,跑來這裏幹什麽?”

樓允一楞:“你知道我去了左相府?”

好啊,果然還是去了左相府,柳銀雪懶得理會他,她翻身躺下,樓允卻忽然間高興了幾分,在柳銀雪的耳邊念道:“原來夫人派人時時刻刻註意著我,我還以為夫人不在意我了呢,看來夫人還是關心我的,還好還好,夫人關心我我簡直太開心了。”

柳銀雪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,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去:“臭不要臉,誰關心你?我只是想看看你還能作什麽妖!”

樓允隔著被子拍了拍柳銀雪的肩:“我只是想去問問清楚,洛音凡為什麽誣陷你。”

“多謝祁王信任,還知道我是被誣陷的。”

“那是,本王的王妃有多清高本王還是清楚的,你根本不屑於做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陰險之事,更不可能是謀害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。”樓允誠心誠意道。

柳銀雪聞言,心思頓時覆雜起來。

沈默了片刻,她道:“還有為什麽?洛音凡對你餘情未了,嫉妒我占有了你,所以才不惜利用皇孫對我出手,想讓皇上將我貶出汴京,你心愛的人還念著你,你應該得意才是。”

樓允心下震驚:“你什麽時候知道的?”

柳銀雪冷嗤:“我聰慧機敏,在洛音凡落水的時候就想通了所有,想通這點很難嗎?女人大多都是感性的,她為了情愛想置我於死地,並不奇怪。”

“你既然知道,在交泰殿的時候為何不說?”

“我說什麽?說你和洛音凡心心相印?我是你的妻子,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我把你推進地獄對我有什麽好處?我傻嗎?”

柳銀雪譏諷地笑了聲,“你以為我和你那個惡毒的心上人一樣,為了保全自己,什麽都不管不顧?洛音凡她愛你?她一邊愛著你一邊把你推到風口浪尖,這樣的女人也只有你這種單純的沒見過女人的男人才會視若珍寶,你眼瞎了吧,愛上那種人?”

樓允很欣慰,原來她什麽都看得清楚,可是她卻選擇默默接受懲罰,選擇保護他。

欣慰之餘,便是無盡的愧疚。

和柳銀雪相比,他的所作所為,簡直就不是人幹得出來的事了,也難怪柳銀雪會那麽恨他,她恨得理所當然,是他太混賬。

樓允的心酸酸澀澀的,個中滋味覆雜難辨,最後他一聲嘆息,所有滋味皆化作了心疼,他的手放在柳銀雪的身上,他小心地將自己的腦袋靠過去,低聲道: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
柳銀雪感覺到他的靠近,他道歉的聲音就響在自己的耳側,她的心忽然間不由自主地柔軟了幾分,她有些不忍,可是理性到底戰勝了感性,她忍著沒有動作。

不能心軟,倘若這個時候心軟,那她在交泰殿上受的委屈算什麽?

她被洛音凡硬生生扣下的帽子算什麽?

這狗男人為了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般待她,她若是這麽快就原諒,那她柳銀雪也太沒有骨氣太沒有原則了。

戲本裏說,所之為人,大多都是賤皮子,輕易得到的東西就難以懂得珍惜,直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,想來她於樓允,便是輕易得到的東西。

柳銀雪在一番掙紮後狠下心腸,對樓允道:“你知道錯了,你錯什麽了?洛音凡那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,你為了她連自己的名聲都能搞臭,更別說為了她害死我了,我柳銀雪算什麽?不過是你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多出的妻子,對你而言丁點不重要,你為了你的心上人害我,你沒錯,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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